届时,就算刘景初伏诛,他的血脉也能替他坐在皇位之上,后宫中又有皇太后扶持,封垏想要借力打力的谋略便会打水漂,很难服众。
封垏皱眉,低声道:“你这人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却如此糊涂。”
又速速回禀新皇:“臣请命去寻。”
新皇摆了摆手:“以我大哥的谋略,定然会将她们母子保护得很好。你贸然去寻,也会寻无所获。倒不如将计就计,若大哥真拿幼子与朕抗衡,朕倒是很愿意与他争锋。”
封垏轻微皱眉,新皇又笑道:“朕的圣旨放在哪里,你也知晓,不必担忧后顾之忧。将军就给朕一次机会,让朕好好与大哥较量一番,了却今生遗憾。”
封垏没什么可说的,皇命如此,他也不是畏首畏尾之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先有预判,而后只等收尾。
霜莳听说李游萤有孕,甚是惊讶。掰手指算一算时间,那孩子正好是她诈死后怀上的,仔细想了想才叹道:“游萤当这个太子妃名存实亡,大约是死后,刘景初才重新认识到她的好。这个孩子于朝中局势而言,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于他们而言,得来不易。”
封垏解下甲胄,耸肩道:“得来不易?我看不见得。这孩子是刘景初的退路,一开始就披上棋子的皮,生下来也是悲哀。”
霜莳忆起李游萤的神容,托腮哀叹道:“可怜游萤,爱而不得,得而不忠。即便肚子里怀着与心爱之人的血脉,却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心。”
封垏擦了把脸,坐在霜莳身旁,递过去一块膏药:“世间大多人都如此,像你我二人这样的,只是少数。”
封垏撩开里衣,露出伤痕斑驳的后背。霜莳一时有些怔愣,封垏回首看她,安慰道:“别怕,都是旧伤,膏药贴在淤青那,明日便好了。”
霜莳有些心疼,将膏药贴在封垏指向的地方,才摸着一道蜿蜒的伤口问道:“这个是什么时候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