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垏笑了声:“引蛇出洞?你以为你还有这价值?”
太后变了脸色,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成王败寇,我只是来欣赏一下失败者的窘态。不过如此看,还是不甚满意,不如将刘景初擒拿回来,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凌迟怎么样?”封垏点了点头,“那场面一定很好看,我猜不仅我喜欢看,朝中众臣应该也会喜欢。”
太后怒斥道:“封垏,你别拿话来唬我,你根本不知道景初在哪!你今日来就是来逼我下懿旨召回废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给天下人一个表率?搏一个贤名?然后等刘庆初死了之后,你自己独享皇位?你是痴人说梦!”
封垏也不反驳,拍了拍手掌,叹道:“太后娘娘可真是聪慧,不如您去坐那皇位,当一位权倾天下的女帝可好?”
太后狰狞着面孔,怒啐一口:“呸,哀家当女帝,你这是指桑骂槐!哀家告诉你,既然你尊我为太后,不管是否名存实亡,只要我在后宫,前朝那个龙椅,你就没有可能坐稳。”
封垏挑眉:“是吗?那如果皇贵太妃也尊为太后呢?一个慈宁殿,一个慈安殿,东西太后并行,我想贵太妃应该很满意吧。”
太后此生最恨贵太妃,年轻的时候跟她争男人,生完孩子又跟她争太子之位,如今先皇死了,又来跟她争太后之位。尤其现在的贵太妃疯疯癫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真若遂了她的心意,那她这个太后会成为一个笑话。
太后咬着银牙问道:“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传召刘庆初回京。”
封垏叹道:“您若点头同意敃王即位,您就是这个后宫唯一的太后,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太后眼中的希冀一闪而过,不信道:“这太后当得有何意思,敃王活不长,等他追随先帝而去,那哀家也到了将死之时。”
封垏摇了摇头:“此言差矣,若太后点下这个头,不管是现在还是百年之后,您都会是这后宫中活得最舒服的太后。”
太后轻声问:“此话为真?”
封垏背手而立:“君无戏言。”
封垏以帝王之势做下承诺,太后彻底动了心。不管如何,只要景初还活着,那便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她不能就此倒下,不然谁来为景初笼络旧臣。一对疯了许久的母子,在太后看来并无威胁,唯有封垏,心思难以揣测,她暂时对付不了,也只能听之任之,以待来日重振往昔风光。
一张印了凤印的懿旨落到封垏的手上,群臣再也没有一个反对。敃王于三日后抵京,檀朋也已盯紧刘景初,封垏难得地呼出一口气,任由霜莳给他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