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垏转过身去,霜莳有些哭笑不得。她将药膏揣起来,拉着封垏宽厚的手掌,直行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封垏直接将她抱在怀里,越马直行,用风吹散已烧成汪洋的心火。
袁有才命令手下将封垏建的屋舍都毁了,夜太深来不及建新的,便支着简易的帐篷勉强凑和。不过人多帐篷少,封垏让霜莳和金雀在帐篷里歇着,他守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眼见到了秋天,夜里凉意十足,霜莳将厚厚的外衣递给封垏,却被封垏扔了回来:“你盖着,夜里凉。”
霜莳说不冷,指着自己身上的夹棉花袄:“有个大娘送给我的,我穿着很暖和。”
封垏直接上手给她铺在地上:“你肉皮子嫩,别硌坏了。”
金雀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便出了帐篷:“我去给姑娘找点吃的。”
霜莳羞赧地推了推封垏:“你看你,把雀儿都吓跑了。”
封垏顺势躺了下去,坏笑道:“正好,让她跟檀朋去烤兔子肉,咱俩好好说说话。”
男人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手肘撑着脑袋,露出筋骨分明的脖颈,刚沐浴后的头发松散着,垂落下去,正好能看见他好看的容颜。美男出浴,干净有五分,情|色有五分,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好好说话的样子。
霜莳扭过脸,出声提醒:“你起来,这样躺着像什么?”
封垏的手慢慢勾住霜莳,故作不知地笑问:“像什么?”
霜莳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头发乱的,像济公。”
封垏拢了拢自己刚洗完还没烘干的头发,坐起身凑过去,舔着脸央着:“那你给我束发吧。”
霜莳前世经常给封垏束发,她觉得那是唯一能触碰到他的机会。封垏起初不愿意,后来习惯了,便常常坐在镜前,看着霜莳认真地把弄他的发丝。
姑娘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一点邪念都没有,他坐在镜前,是唯一能心无旁骛观赏她的机会。春水般柔软的眼眉,一双手像拂过的春风,撩动得他渐渐忘了应该对她轻视一点,漠然一点。
偶尔撞上的视线,谁也没有躲闪,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是前世两个人不用说出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