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莳将包好的核桃仁递给封垏,封垏没接,伸脖张开嘴:“你喂我。”
霜莳没动,娇声问道:“凭什么呀?”
“凭我凡事考量周全。”封垏靠得更近些,“你不让我受伤,我干脆就不打仗。袁有才再有能耐,也耗不了多久。正好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带你去看看山游游水,把蹉跎的时间都补回来。就凭这些,你喂还是不喂?”
霜莳甚是粗鲁地将核桃仁塞进他嘴里,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快吃吧,有说这些话的功夫,早就吃完了。”
封垏吧唧吧唧嘴:“自己吃的哪有夫人喂的香。”
霜莳轻捶了他一下,羞赧道:“什么夫人,你莫要乱喊。”
封垏拉着霜莳的手,用巾帕子擦干净,从容道:“就算我不喊,整个军营都知晓你是我夫人。官家赏给你的布料子快到了,回头你选一选,让檀朋带着金雀去城里给你做几身衣服。”
霜莳笑着应下:“虽然我有些害怕官家,但是新衣服还是要穿的。”
封垏笑道:“等收拾完袁有才,我就去官家那里讨封指婚书回来。金银行也有我的存帐,这些年的俸禄没怎么动,足够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你那个江都的珠池生意,我看就交给方越他们两口操持,风吹日晒的,我担心你受累。”
天下之人都说封垏残暴冷血,只有霜莳知晓,他冷厉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心。他有筹谋,关乎于他们俩,未来可遇可期,处处都隐匿着他的疼爱。
霜莳替他揉额,曼声道:“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你不要想太多。这些日子都在连轴转,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一会儿安心歇着,我去给你炖些汤来。”
封垏不撒手:“在这陪我,别干那些乌七八糟的活。以后买一堆女使让金雀教着,你就踏踏实实当甩手掌柜,把之前受的委屈都补回来。以前没人疼你,我来疼你,什么也别干,也什么都别怕,有我呢。”
霜莳喉咙梗了一下,无限暖流在心里打转,却没顺着他说:“珠池的生意不能交给外人,爹娘一辈子的心血,我要承袭过来,要做下去,也要做大。况且你那点钱连汴京的院子都买不到,宜园小,住不下太多人。”
封垏回道:“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等我俸禄存够了,给你买大房子。”说完打了一个哈切,“丫头,等我慢慢来啊。”
霜莳轻拍他的胳膊,小声劝着:“嗯,知道啦,你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喊你。”
封垏紧皱的眉峰缓和下来,没一会儿便坠入了梦乡,只是手劲依旧很大,霜莳的手被握在温热的大手里,一直都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