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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垏如霹雳,刀刀直戳新君命脉。新君躲闪不及,左胳膊右手被生生砍到白骨,手中的祖传弯刀当啷落地。封垏还觉得不够,又挑断新君两只脚筋,新君便如脱线的风筝,衰败跪地,只有头仰着,是不可置信和彷徨不堪。

封垏啧了一声,刀尖抵在新君的脖子上,摇了摇头:“你说你说点什么不好,非得说点我不爱听的。软耳朵怎么了,比起你这浑身上下都直不起来的废物来说,我这样的才有人疼爱。”

檀朋没忍住笑,噗嗤乐了出来。

将军这脸皮越发厚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您有人关心似的。

不过如此云淡风轻,鼓足了营内弟兄们的军心,将契丹精锐部队都收拾完,便有熬不住的将士请命去直屠辽军大营。

擒贼先擒王,既然小王八都已经被降服,那剩下的虾兵虾酱便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封垏驭马先行,夜幕下,难掩雄心壮志的弟兄们发亮的眼瞳。憋了半个多月之久的恶气在这一晚得到救赎,封垏统领下的大军节节战胜,辽军败溃潜逃,被强占的幽云十二城又被收于麾下。

封垏命一部分将士收拾残局,檀朋和几个副将押解俘兵回京,他自己则趁着星光未散,拼了狠劲往邺都府衙赶。

封垏头一次觉得活着这么有奔头,他深陷黑暗中,霜莳就是一束光,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他。他越着急,越嫌弃马行的慢,略一用力,马失前踢,将他摔了出去。

封垏的额头被石头磕破了一块伤口,血稀稀拉拉地往下掉。封垏擦了一把,重重叹了一口气,与那只半死不活的马抱怨道:“躲得过刀光剑影,却躲不过你马失前蹄,瞧瞧,还是受伤了。”

封垏疼点倒是不怕,怕就怕姑娘瞧见又是一顿不安。果不其然,霜莳瞧见一身血污脸上还带着伤的封垏,紧紧咬着唇,脸色很是不好。

封垏笑了笑,安抚道:“你别看我身上脏,这都是别人的血。”

霜莳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他的脸:“那你脸上也是别人的血?”

封垏碰了碰磕破的伤口,笑道:“这个是不小心蹭伤的,无碍。”

霜莳取来药膏,沉着脸给他收拾好伤口,才粗声粗气道:“你说你,不仅是穷官,身体还脆弱,唯一的优点便是你这张脸,现在还破相了。”

封垏仰着脸,笑意横生:“怎么,这么嫌弃我?”

“嫌弃死了。”霜莳存了一肚子的担忧,在看见封垏这一刻才尘埃落地,可是见他受伤还是忍不住心疼,虽然说着违心的话,可是神情却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