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莳心知肚明,陈家父子一直想走仕途,不然也不会狠心将陈温瑜送出去游学。若有助益,那婚事就该选择官宦之家。而霜莳父母双亡,她又只身管着三大珠池,一身铜臭味,还日日抛头露面,这于陈家来说,无疑不是最佳选择。
只是陈温瑜不知在想什么,陈夫人劝不住,便改来游说霜莳。
陈夫人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又提起霜莳的母亲,说到最后抹了抹泪:“你娘走得早,我就拿你当亲闺女看待。去年老夫人将你送至汴京,我还有些不舍,好在你又回来了,今日瞧见你,便也安心了。温瑜这孩子也是心急,不愿让你再颠沛流离,这才走了极端。”
韩老夫人笑道:“孩子热心肠,打小便喜欢跟在霜莳身后,如今也是姐弟情深,病急乱投医。”
陈夫人听韩老夫人如此说,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下。既然两家都无此意,陈夫人便道:“霜莳是女儿,以后这婚事,还有嫁妆,我都要掺和一脚。”
韩老夫人客套道:“那就劳烦你上心了。”
陈夫人心里踏实,立马转换身份,拉着霜莳的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头让媒婆去打听打听。”
哪有姑娘家自己说喜好的,霜莳红了脸,求救似地看向韩老夫人。韩老夫人想了想道:“身高八尺,威风凌凌,仪表堂堂。重要的是性格好,身体好,不要动不动就病倒。”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照着封垏的模样说的呢。
“那是自然,总不能嫁给个病秧子。”陈夫人笑了笑,“晓得了,回头就去办。只是温瑜那里还得多费点心,若是能说几句狠心话,打消他的念头才好。”
陈夫人都求到这份上,霜莳也不好再推辞。
病也不想装了,翌日出门与方越谈事,正好碰到陈温瑜。
陈温瑜面露委屈,先是叹了一口气,才幽幽道:“姐姐,你怎么一直躲着我,是我得罪你了么?”
霜莳笑道:“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这才避人不见,你莫要多想。”
陈温瑜雀跃笑问:“那姐姐可痊愈了?我这几日一直在为你祈福,看来是管用了。”
霜莳道了谢,踟蹰一会儿才说道:“小鱼儿,咱们都长大了,该有男女之防了。以后办事不能鲁莽,说话也不要口无遮拦,不然容易闹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