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她秦离疯,依她看,魏冉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和疯子,相知相惜是不对的,只有相看两厌才是应该的。
“随便他吧,”他在边疆兴风,那她就在广安作浪,至于大浪来临时能不能各自保全自己,全看造化。各自为盟,秦离倒不是很恨魏冉算计她,她似乎已经丧失了爱恨的能力。
大概只凭着一口气或者本能行事,秦离不止一次思考,自己的重生,到底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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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
自从广安城处传来消息以后几日,魏冉便未得几日好眠,之前梦中那看不清面孔的女子,早已是秦离的模样。
临行前派人盯着仪鸾司,本以为是秦离暗中搞出的名堂,不想却得来了长公主和亲的消息。
和亲,什么时候的事情?魏冉攥紧了拳,眸中染上一抹戾色,他如何不知道是谁在瞒着他搞鬼。
素来言语慢条斯理不着一丝忙慌的魏冉再也无法稳住情绪,眼下远不是进攻北萧的好时机,可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也想不出什么万全的招数了。
理智崩弦,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的脑海中断掉了。魏冉漠然下令将三座城池中的人丁一并被屠戮殆尽,入眼尽是荒芜,他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场景。
哦对了,小时候的母亲便是这样被烧死在了屋中,只是下此杀手的是他的父皇。
还有呢,还在哪里见过呢?记不清了,恍如隔世,或者就是隔世。
连业略带担忧得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虽是面无表情,可眉眼敛起,却带着阴郁的戾气。沙场上的血腥味渗进了营帐,亦渗进了魏冉的骨血。
大齐皇室从来不是人丁稀薄,只是大多数都在自相残杀的缠斗中死去了。他苟活了二十载,也是时候了。
魏冉起身,转头对连业道:“那三座死城,各派重兵把守,途中设卡,不许任何人或物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