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连太后的懿旨都求到了,太后的心思如海水,不了解的人也知道今天是没法下这个台了。
尽管如此,并不代表着无路可走。现在沈刻被擒,正是取得漠北兵权的好机会,他手下能用的人可以说是没有。
皇帝目光扫向魏冉。
他缓和了语气,“王弟此次彻查有功,若没有你,朕此次可当真是被蒙在鼓里。”
魏冉将对方莫测的申请收尽眼底,冰释前嫌,兄友弟恭,这是惦记上漠北的兵权而有意拉拢他。
那鱼可就上钩了。
他笑了一下,一副无害的样子。“皇兄过奖了,臣弟自然是唯皇兄命是从。”
秦离听了他这话,心底在腹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皇帝满意得点了点头,又看向沈之山,“舅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之山跪在地上,声音努力做到平稳,却汗如雨下,他无从狡辩,哪怕他抵死不认,这罪名也是明明白白的。若不是为了自己孙子,他到底还能矫情几分,从中周旋一二。
只是有些罪名也是要挑着认的,这就是话术的重要性,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真要掉脑袋。
“老臣认罪,只是此事微臣很多都被蒙在鼓里,由着手下人兴风作浪,微臣难逃其责,我愿意自请让仪鸾司审查沈氏一干人等和牵扯的六部亲信,微臣今日便告老还乡。求陛下在老臣侍奉多年在侧,且同被蒙骗的情况下放我一条生路啊!”
这番话不过一个意思,也就是说所有事情都是手下人背着他做的,他自己并不知情,只认无能和贪银,其他的不认。
他重重叩了一个头,在白玉砖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竟把自己撞晕了。
当然是装晕。
秦离沉默得听着,魏冉同他提出的条件允他告老还乡,她可没有。
路上的马贼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