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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声音泛冷,“安平,你别胡言乱语。”

秦离冷笑着,“儿臣是否胡言乱语自有见证,半年时间,粮草变沙土,漠北急书为何石沉大海?是有人半途截了不愿您知道,还是您自己也不愿知道?”

“朕自然是不知道。”皇帝被这番话问得是几欲哑口无言。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儿臣并非空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所有地契的记录我都着人带了过来,月神庙的账目也有,绝无弄虚作假。”

“至于眼下被生擒的沈刻沈将军,自他升任以来,粮草自然又恢复了供给。不光如此,还多出许多来,这也难怪沈将军打了好几场胜仗,可眼下春天,漠北匈奴从不养兵养马,何故春日进犯?”

“儿臣实在疑惑,后来发现了一样东西,才解了惑。”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沓子信件,“您可以拿去比对,沈将军似乎和我们的敌国颇为亲密,甚至还许诺了一年给予对方多少粮草,帮着敌国养兵,以换取军功。”

“镇国公坐守边关的时候,兵士食不果腹,沈将军上任,不愧是豪爽之人,连敌国兵士的肚子也不能让人家饿着。”

这一对比,讽刺至极。

秦离跪了下来,“求父皇拔除沈之山及牵扯进来的所有党羽,还我齐国朝堂一片净土,万不可留得他兴风作浪。”

“微臣愿以身作则,自我清查,求圣上下令严查沈党。”魏冉不紧不慢开了口。

“臣也愿意。”一直在旁看戏的慕容玄这会儿也慢悠悠道。

“臣附议。”此事涉及六部,各部的尚书侍郎和三司的各司主也纷纷自请审查。

六部是因为反正之前也查过一次了,而三司本就是魏冉有意放上去的人,自然也跟着跪了下来表明态度。

一众权臣都已发了话,剩下的满座朝臣,不管心中是否有鬼,也齐齐跟着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