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这盯得有些不舒服,轻咳一声,“守家国社稷,漠北战事吃紧,这事要不先放一放吧。诸卿先请起,还是商量一下该由谁来替代沈将军挂帅吧。”
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也没一人敢应声。
其中有一两个似乎犹豫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正好对上了魏冉回头审视的目光,不由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气氛冷凝,场面僵持不下。
皇帝手攥住了龙椅一侧的扶手,大喝一声,“魏冉你什么意思?战事吃紧,为了这事耽误了,你吃罪得起么?”
帝王大忌便是受人威胁,眼下这个皇帝虽不算帝王,但架子倒学了个十成十。
魏冉面上带着哂笑,一辈子都被任人摆布的主,也只能在这会发发脾气了。
他凉凉看了皇帝一眼,“陛下要看清楚形势,漠北之地甚是险峻,但却也易守难攻,耽误不了什么。眼下吃了败仗,士气不足,若前朝能为当年谢家平冤,才于战事有利。更何况——”
“之前派往漠北的将领已经折损了七七八八,眼下陛下无人可选,也需时间斟酌而定。”
此言一出,威胁之意尽显。
若皇帝真以为自己会同上次一样,自请去漠北,那只怕是想多了。
皇帝大怒,“你——是谁把你扶上这个位子来的你可别忘了!”
魏冉面不改色,笑着说,“是微臣自己。”
他朗声道,“请圣上下旨,以安军心。人证物证,和之前漠北的账面,微臣都已经整理齐备了,也不用费多少时间。”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白,敢情是早早便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这一朝。
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皇帝也听得明白,魏冉从一开始便不是自己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