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出的异样心思,不知从何而起,亦无法言明。他不喜这种藏在心底鬼祟的感觉,他想要个光明正大,而且是远不止于此的光明正大。
待在阴暗地方太久,便会对阳光生出无比的渴望。
秦离不似冬日的暖阳,她是燃烧的火焰,温暖着,灼烧着,撩拨着。
魏冉不点明她有意转移话题的心思,两人都心照不宣得不提起那晚上的事情,因为没到时候。
错误的时间说错误的事情,引出的,只可能是无果。
秦离见魏冉眼中带着少见的认真,心也不由跳得加快了速度,一时竟忘了词,不知该怎么回应。
说句可怜又可笑的话,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人这般认真的对待,她怔怔站在那里良久,脸上是少有的茫然。莫说她活了两世,可很多事情,她是真的不懂,以至于只会荒唐的应对。
比方说那晚,简直错得离谱。
魏冉也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表情,对方冷漠,气恼,甚至当堂破口大骂的模样他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般茫然的,茫然得近乎天真。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是心高气傲枕戈待旦的长公主,但只是转眼的功夫,她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一层冷然的壳子横亘在中间。
他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只略退后了一步,二人之间隔出了些许空间,也是留给彼此的一点余地。
他不愿逼得太紧,若是逼得太紧,人便跑了,毕竟来日方长。魏冉收敛了神色,复又笑了起来,“我说笑的,殿下别放在心上。”
二人并步走着,他不经意间扫过了秦离的手,秦离心中微微一颤,抬眼看他,眼中是说不清的神色。
她有意掩饰心中这份不清不楚,只得生硬得转移话题,又提起了政务上的事情,她清了清嗓子,“大人可有最近朝中新晋臣子的名单?”
魏冉颇为无奈,这也太生硬了吧。
罢了,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