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答道,“我知道。”她的眼睛亮如星辰,弯成一个月牙,说得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杀头重罪,“我也想。”
她不在乎这个天下谁来坐,如今也不想继续纠结魏冉为何想要谋反。
她只知道现在的九五之尊,不太行,现在的沈氏外戚,不能有。
魏冉淡淡,“你不打算问我为何谋逆?还是说,你打算再查几次我的底细。”
重翻旧账,秦离腹诽他记仇。
先帝遗诏会留给魏冉,只有一个可能。
早年先帝同沈氏斗法,沈然害了后宫几乎所有子嗣这她是知道一些的,奈何自己生下槐安长公主后便再无所出,逼不得已只得扶持了眼前的皇帝上位,只待太子羽翼渐丰,就逼皇帝退位让贤。
不退,便杀。
这些都是上辈子她经历过的,要知道,那壶毒酒还是她侍疾的时候亲手调的呢。
曾有一传闻,便是当年先皇御驾亲征的时候,曾到过漠北,而能让先帝留下遗诏给魏冉的原因,只有可能他是先帝遗子。
这只可能是先帝留下的保命符,却成了造反的最好工具。
她随手拆开那封诏书,果然不假,秦离对上魏冉的眼睛,“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为何要反。”
这封诏书,既可以保命,也可以催命。而一旦催命,催得便是所有知情人的性命,最后结果只会是谢府血案的复刻,有关人在太后铁腕下,绝没有苟活可能。
广安城内有一流言,说是太后当初,因着先帝欲要收回漠北兵权,便毒害了他,拥立新君上位。
秦离太了解太后的作风了,佛口蛇心,心狠手辣。
这些虽然是她的猜测,但那明晃晃的诏书印证了事实。至于是否有其他隐情,秦离也说不好,但有一点可以笃定,若是有,那必然是染上血色了。不然魏冉大可以留在漠北守个平静,不必来这沈氏权势滔天的广安城来赌命,更不会想要谋反。
只有可能,是痛极了,才会想要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