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挥手遣退了守在外面的人,审视着囚在牢里的人,淡淡道,“等我呢?”
被问话的梅永处此时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贼光,他笑得谄媚,“正是呢,微臣有事想要同殿下回禀。”他压低了声音,“事关太尉大人。”
秦离手扶在牢房的栅栏上,护甲不轻不重得敲击着,梅永处同她说这个,必是要告魏冉的刁状,毕竟人人皆知他二人不和。只是奇怪了,魏冉处事向来滴水不漏,更不可能得罪他,如今他这样,看来只可能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了。
真小人永远都是小人。
怕就怕在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你说说吧。”她挑眉,不紧不慢道。
梅永处其实想得很好,与其相信魏冉能留他一命,倒不如抱上太后这棵大树拼死不动摇,将功赎罪。
“回殿下,我听说您同太尉大人素来不和,而且从今日情形来看,似乎还抢了您仪鸾司的差事。”
秦离先前有意提起太后让魏冉审案,这在梅永处眼里,就成了削权失宠。魏冉如今如日中天,长公主同他又不睦,自然不可能甘心连仪鸾司的一半权力也落在魏冉身上。
梅永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满心的算计,他打量着秦离的神情,却看不出什么来。
若说魏冉永远戴着一副假笑的面具,那秦离应对时候的面具恰恰与之相反,永远冷着一张脸,让人心生惧意,却也让人瞧不出破绽。
秦离颔首,示意他继续。她心中冷笑,梅永处似乎没传闻中那么草包嘛,居然还能想得到两头通吃的法子。
果不出所料,梅永处笑容带得不怀好意,神神秘秘,“殿下,我知道太后近日对您看法颇多。我有一个法子,既能帮您出这口气,重夺太后信任,还能叫太尉大人永远都不能与您平起平坐,永失势力,再无法在这广安城待下去。”
秦离袖子中的手攥成拳状。
沈党一派基本都清楚到底是谁背后主使害了谢家,可都拿她当傻子。在他们眼中自己永远都是个为太后卖命,巴巴讨太后欢心的跳梁小丑。
就连开得价码都是所谓可笑的重夺太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