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放下了杯子,眼神泛冷。
梅永处,四顾了一下门口,似乎生怕秦离进来,他语气颇为自信“您说巧不巧,有一日我等着找圣上述职,正好听见太后娘娘身边常公公同您父亲说了些什么。”
“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和魏老将军,我心下奇怪,便留心一听,谁知从二人口中竟发现,先帝爷留有一道遗诏,恰在魏将军手里存着呢。”
梅永处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倒是难得不见之前的草包样子,他直直盯着魏冉,“大人,您说这事我要同殿下说了,她会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太后娘娘,那大人恐怕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
魏冉端起了杯子。
梅永处难得聪明了一回,可他不会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可能把这个消息递出去。而且,若眼前坐得是旁人,只怕还会牵连到他的家人。
只是他这样的人,自私自利惯了,只要自己能活着,便是全族问斩他也不在乎。
魏冉关注的点根本不在那封遗诏上,他眼下在想的是,为何常要会同父亲交代这些事情。
可这在梅永处眼中就成了害怕的表现,他见魏冉许久不着一言,又道,“我也不是有意拖大人下水,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您只要稍稍想个主意,饶我一命,把我送到城外去,也是度自己一关啊。不然我禀告了长公主”
他话说得轻巧,太后头一个就要置他于死地,又哪有那么容易能把他送到城外。
话没说完,威胁之意尽显,梅永处意思不言而喻,救他一命难是难了点,可若不帮他,他便要将魏冉一同拖下水。
毕竟长公主同魏冉共审此案,也就代表着魏冉不能独掌审夺权,也就不会轻易置死自己,无论他话是真是假,都只能救他。
梅永处算盘打得好,殊不知他所想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秦离会牵制魏冉这一原则。
魏冉一哂。
他面色不改,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颇有些漫不经心,“好,过几日我便遣人安排。”
梅永处见魏冉答应的如此痛快,却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敷衍。他觉得有戏,只是饶是如此,他也不想把宝全押在一人身上。万一魏冉待他出了城,便寻人把他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