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垂眸,敛去眼中的阴郁。
他,好像连替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除了张含碰了一鼻子灰外这个小插曲,朝堂如同往日一般死气沉沉,唯一的新鲜事就是漠北传来消息,说是凶寇再无进犯,边疆安定。
皇上听了大为高兴,当朝赏了沈家。
试问有谁不知漠北稍一安定下来便被临时换了帅。又有谁不知道这漠北安定的是靠谁打出来的,朝臣们有意看戏,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魏冉。
偏偏后者面无表情得站在那里,看不出神色,似乎根本没听进去。
皇帝难得听到些好消息,声音透着喜色,“下月十五,咱们宴请朝臣,好好为戍守漠北的战士庆贺。”
赏赐的东西没有边关战士的,死去的将领无人再提,所谓为战士庆贺的宾宴也不过是玩乐的幌子。
众臣跪下谢恩,仿佛一切岁月静好,平安和乐。
下朝以后魏冉心情不佳,正欲回府。
谁知几个老狐狸凑过来,自来熟得同他聊起这广安城中哪个乐伎甚好。
魏冉脸色不由得黑了下去,自上次秦离参他,全城的人都知道当朝太尉最爱寻欢作乐了。
他看着眼前那几个大臣,偏偏这群人都是难缠的,没法子随便打发,只能耐着性子陪聊。
魏冉勾唇,眼中却无甚笑意,看着其中一人淡淡道,“梅大人,您说说看。”
梅永处堆着笑,五十岁的人,不见稳重,只一笑便从那一脸褶中渗出几许油滑来。
他嘿嘿一笑,“这最好的乐伎当属听云轩,”他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眯着小眼睛咧嘴笑道,“不过那个地方太雅了,玩不开,要论绝妙,还得属那离烟阁和悦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