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就这样半揪不放的拽着魏冉,颤颤巍巍站在房顶上,她有些羞恼,“我要掉下去了怎么办。”
“有微臣在,定护殿下周全。”他声音含笑,“殿下在宫里憋久了,还得出来透透气。”
魏冉身上特有的檀香味道竟有些凝神静气的效果,秦离嗅着鼻尖沉香,镇静下来,她稳住身形,也不再过于畏高。
是啊,这几个月是真把她憋坏了。
广安城人口众多,哪怕已经是晚上,仍然往来熙熙,夜街出市,热闹非凡。
她却只能站在这里干看着。
进了宫,早不复当日自由,也不复当日心境。
她仍然记得自己遥远的小时候,父亲从漠北回京述职,陪同她母亲,带着她和弟弟,逛遍了整条街。
她那会还是寻常的公府女儿,弹琴读书。母亲绣花的时候帮着捻线,同父亲去马场赛马,闲着的时候再和所有闺阁女子一样,憧憬一下未来姻缘,求个签文。
后来呢,她孤身一人,无人可依,亦无人可信。自己母亲给自己起名为‘离’,是因着出生那时自己父亲刚好被派去了漠北,母亲一气之下给她起名为秦离,却不想后来一语成谶。
她紧紧抓着魏冉的衣袖,指尖发白。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手中的一切换自己阖家团圆,家庭美满,再无别离。
这时魏冉慢慢将自己衣袖从秦离手中抽了出来,奈何秦离抓得死紧,魏冉叹气,也不同她争抢,只是将自己手轻轻覆了上去。
两人静静站在房上,头顶是一轮明月。
秦离错愕之间,感受到了魏冉手带来的暖意,她脸有些烧。
“殿下只抓袖子容易掉下去。”魏冉淡淡解释,目光落向远方,似乎全无旁的意思,夜色中也看不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