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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裴琰的手没有落到她头上,而是顺着额头、鼻子,最后从嘴唇上滑落下来。

指尖感受到一股柔软的温热, 裴琰怔了怔,然后道:“好。”

卢青桑真想撸回去, 但是看看裴琰比她高一头的身高,只敢想想就算了,再一次强调:“不许再弄我头发了!”

裴琰望着她的眼睛,柔声说:“好。”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眼珠上映着卢青桑的倒影,卢青桑的心不禁跳动得快了些, 她嗨呀一声:“你老是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裴琰这才回过神来,移开目光,不声不语。

敌退我进,想想以前的裴琰,撩人不自知,卢青桑突然恍然大悟,可以反客为主啊,就比谁的脸皮厚好了,瞧瞧她也就说了句“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裴琰就不敢看她了,卢青桑不禁想得意的仰天大笑三声。

她正待再打趣几句,只听得裴琰肃着脸又说:“江西布政使是严太师的亲信门生,两人一内一外,沆瀣一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好在严太师虽然现在还是手掌大权,但是皇上早已对他有了不满,有意召礼部尚书杨建回京。”

卢青桑对杨建有印象,这人不但硬气,而且命硬,敢在朝堂上跟严太师别苗头,给皇帝上书力陈严太师的十条大罪,严太师自是没让他好过,同样给他编了几条罪名,皇帝便将杨建远远地贬出京城了。

说他命硬也是有原因的,早前敢跟严太师的别苗头的大臣,几乎都被杀了,只杨建保住了一条命。

卢青桑猜测,可能正是因为皇帝对严太师的不满,所以才留住了杨建。

但是她现在是对这个皇帝没有一丁点好感。

“去年的时候,你就说严太师不得帝心了,这都一年过去了,严太师还好好的做他的首辅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