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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医手上一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把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讲给叶良玉听。

白太医单名一个雍字,少年时师从太医院的院判严济。严济喜爱其聪明伶俐,时时带在身边。

严济有个小闺女,叫严秀,人如其名,温柔秀美。白太医出入严家的时候,时常能碰见她。

“那时候,她总是拿医书上稀奇古怪的病例来问我。”白太医说道这里,又是一阵叹息。

“我那时醉心医术,还只当是她考我。若是有不会的病例,回去刻苦钻研一番,得了方子再拿来与她讨论。”

说到这里,叶良玉就已经明白了,噗嗤一笑,惹得白太医直瞪她。

“后来,她及笄那年,问我相思病要开什么药方,我啊,也真是糊涂。”

白太医说到这里,一杯茶一口气灌进去。

“我跟她说,相思病是气结于脾,宜顺宜开。沉香、砂仁、香附、甘草各二钱,煎后服用可解。”

叶良玉正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茶喷了出来。

“之后呢?”叶良玉一边擦着衣衫一边问道。

白太医瞧了她一眼,说:“姑娘家家的,不要粗鲁。”

“快说快说,不要管我。”叶良玉的笑忍都忍不住。

“还有什么之后,”白太医长叹了口气,“严姑娘后来就出嫁了。她成亲前,托人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气结于脾,惟喜可解。”

“所以您就一直没成亲?”叶良玉好气地问道。

“这心里住着一个人,还长长久久地住下了,再娶一个多不合适。好在我子侄众多,日后也不愁养老。只不过午夜梦回,心里头总是想着那句惟喜可解。”

“怪不得您一直醉心于医术呢,原来根结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