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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悠就是再会说话,一个人也敌不过两张嘴。她跺了一下脚,转身就往外走去。

“若是有人问起来,还请范姑娘实话实说。”秦文昭在后面找补道。

两个人倒是默契得很,谁都没有说让范悠道歉。毕竟两个人偷偷摸摸确实像做贼,任谁见了都会怀疑一下。

范悠走了之后,屋里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叶良玉忽然想念起范悠,心道真应该拉着她再说几句。现在,她走了,自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屋里的火盆烧得旺,叶良玉觉得后背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层汗,她坐在那里用手扣着桌布,脚趾一直在扣着鞋底。她应该怎么开这个口呢?

叶良玉低着头愣了半晌,觉得脖子实在酸得很。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秦文昭正瞧着她。因为刚才他替自己说话,叶良玉也不好瞪他。叹了口气,朝他扯了扯嘴角。这一笑,比哭还难看。

秦文昭见叶良玉这幅表情,忽然有些想笑。之前叶窈虽然完美,温柔似解语花,他也喜欢得紧,却总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看着眉眼鲜活的叶良玉,他终于明白了。

叶良玉扮做叶窈的时候,处处照着他喜欢的样子来,仿佛一个没有脾气的面人儿,而叶良玉,活泼可爱,就是发脾气,也透着股鲜活劲儿。

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偷听爹娘吵架,他娘说了句男人都是贱脾气,现在想来一点不假。

叶良玉见秦文昭一个劲儿瞅着自己,面上的笑容还越来越盛,心里更加气恼。可是她又理亏,只扣着桌布发愣。

秦文昭坐在那儿盯着叶良玉的手指,见她不停地扣着桌布上的绣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最后,他先问了一句。

“你真是叶良玉?”

叶良玉此时正想着该如何摆脱这尴尬的境地,甚至考虑干脆跳窗子先逃了再说。她正偷偷规划路线呢,听到秦文昭这一句,忽然慌了神。她手指一动,便被勾住了指甲。

“当心,”秦文昭说道,“快去让人取了剪子过来,你这样拽,指甲会连根折了的。”

叶良玉做戏做全套,除了一双手养得细嫩,便是指甲也留了起来。

“无妨,横竖也不打算再留着了。”叶良玉说着就要抬手,被秦文昭按住了。

“那丝线已经嵌进肉里,若是贸贸然拿出来,你这手指头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