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大不敬的忤逆之言,并不会因言获罪。
但正北锦棚里到底坐着太子,像侯允这般激进到意图改动国本的观点,就算明着不会获罪,想来暗地里也要吃大亏。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李凤鸣咬着核桃糕,瞪大双眼看着场中的无畏少年,很想提前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那位绿衣妇人偏头看了过来,目光越过身侧的鹅黄衣裙小姑娘,直指李凤鸣。
“你认为他说得不对?”
她的声音虽带笑,但那种强势的质疑却扑面而来。
鹅黄衣裙的小姑娘被这无形威压震得一激灵,忙不迭退远些,自觉让出位置,方便她挪步过来与李凤鸣凑近对话。
李凤鸣收回目光,转头与她四目相接:“他想得太简单了。”
绿衣妇人挑眉:“哦?你的意思是,夏女魏女能做到的事,我大齐女子做不到?”
“做不做得到,这谁说了都不算,要走到那一步才能见真章。”
李凤鸣笑笑,直视着场中的侯允,余光瞟着身旁的绿衣妇人。
“冒昧问一句,您可通读过夏、魏国史?”
“不曾通读,囫囵吞枣翻过。那又如何?”
“既是囫囵吞枣的读法,或许有些事您没留意。夏国首位女帝姬雅言之所以能登基,是因为她在国门将破时,亲率公主府名下两万‘娘子军’补进防线,鏖战近三月,撑到国中整合全部兵力来援,力保国门不失,挽狂澜于既倒。”
那一战,公主府两万娘子军只活下来三千,后来成为夏国皇属主力的一股奠基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