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看到哥哥时,忽然发现寒晨的头发竟不知不觉有些发白了,眼角的细微也比以往深了许多,甚至连顾寒也有了几根白发,寒秋才惊觉自己已经快四十五岁了,而寒晨也已经快六十了。
寒晨没有结婚,自从寒父寒母逝去,寒家经历了那场动乱后,寒晨就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寒家与她这个妹妹身上。
寒家那些过于繁冗沉重的事,也在常年的积压下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能让他再去注意其他。
寒晨老了,脾性却是半点没变,但每每看向寒秋时,他的视线总会柔软一些,总带着从小到大都有的那份淡淡纵容与宠溺,寒秋也每每在寒晨对眸光里,觉得自己还只是当初的模样,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这十年中,寒晨当初看向顾寒时眸底的那抹不喜,也在时间的慢慢洗涤与顾寒十年来事事为寒秋考虑的所作所为中,渐渐淡去了许多。
寒晨在六十一岁时,因为一场枪战受了重伤,伤了左肺,差点没醒过来。
寒秋在手术室外守了一整夜,又在寒晨术后昏迷不醒的床边守了几天。
这几天,顾寒一直陪着她,片刻不离。
等到第五天,寒晨终于脱离危险期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顾寒把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寒秋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到床上的画面。
这些年来,顾寒也老了,只是他的年岁毕竟比寒晨年轻许多,面上基本没有任何显示,对待寒秋的神态动作间,更是和以往一模一样的、十年如一日的深情温柔。
等寒秋醒来时,寒晨把她单独叫了进来,插着输液管的手轻轻握住她,柔声道,“阿秋,哥哥快老了,该有个人接替哥哥照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