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大丫姐!我明天把家里的活儿做完了就过来。”
兰妮儿得到肯定,明天的活计也有了着落,高兴得眼睛眯了起来, 咧嘴露出嘴里缺了门牙的黑洞洞的豁口。
她麻利儿地把剩下的米糠用小扫帚扫进垫了荷叶的破竹筐里, 然后往上面压了两片大荷叶。
苏景看着这个小女孩儿紧紧抱着竹筐一路小跑, 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一个拐弯从进村的那条土路上消失。
“兰妮儿她家肯定还在等着这米糠下锅呢。”
小孩子之间也是会讨论家长里短的,随着兰妮儿离开,剩下还在干活的几个小孩儿就开始窃窃私语。
首先开腔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癞头男童。
不知道是怎么长的,那个男童身躯格外黑瘦干枯,但头上的十多个癞包却长得格外饱满。癞包红肿发亮,最顶端的尖尖上不是白色的脓印就是被抓破皮之后留下的血痂。
糟糕的头皮状况看得苏景头皮发麻,只一眼就立马移开了视线。
“我娘说祝婶子病了没法儿下地做工,要是祝三叔还不从山里回来,她家说不准就要打饥荒了。”
“癞娃你说的是真的?兰妮儿的爹还没从山里出来?她娘还生病了?”
紧挨着大丫的一个黄毛小丫头听了癞头娃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便对着已经开始继续干活的大丫说到:
“大丫姐,你刚刚仔细看过了没有?兰妮儿舂的米都舂干净了吧?别被她偷了你家里的稻谷去!”
“都看仔细了,没事。兰妮儿也不是那种爱小摸小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