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答应了父皇照顾我!你必须回来!”
少年人的心性依旧不够成熟,面对执意要去蓬莱的人,他说出的不是恳求,而是威逼。
所以后来越长越大,他就越是明白白浮不会再回来,被自己那样对待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可明白并不代表接受。
他完美继承了他父皇的偏执疯狂,就像个固执的被娇惯坏了的孩子,理所当然地知错不改,明明很想要那个人回来,可却说不出任何软话,甚至将所有喜欢跟思念都变成了怨恨跟痛苦。
而这一切,白浮从不知道。
事实上,他从没有想过要抛弃玄夙,奈何孟婆拿走了他的记忆,所以他并不记得有个孩子守着空荡荡的宫殿在等他回家。
后来拿回记忆,白浮又去找过孟婆。
他在水镜里看见还是孩子的玄夙,孤零零地坐在这偌大的宫殿里,龙椅那样高,冕旒那样华贵,可白浮却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抱着旧衣袍,眼底是如此落寞孤寂。
怀里衣袍不是他母后的,而是白浮的。
甚至敌军闯进皇宫那刻,玄夙想到不是如何逃跑,不是如何明哲保身,他第一时间烧毁了有关白浮的一切,尤其是画像跟衣裳。
他不想他的东西被旁人触碰。
在他眼里,那个人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他依旧将他奉若神明,觉得他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