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正起劲,书叫人抽了去。
花顾容恹恹地抬起眼皮,看见眼前的男人,又垂下眼去夺自己的书:“还我。”
半年来,楼观雪总是纵着他。多少次蹬鼻子上脸掀桌摔碗,桃子跟满屋仆从看的心惊肉跳,也没见楼观雪拿他怎么样,不会甜言蜜语哄他,却也不会疾言厉色凶他,连句重话都没有。
花顾容本就不怕他,这么一纵,他胆子更大了,根本没把他当皇帝看。
楼观雪从前随他怎样闹,可如今却将手往后一收,不给他了。
他直起身,还明目张胆地翻起来了,也不知是看见了哪一页,挑着眉问:“你不是神仙吗?还爱看狐狸精跟书生的故事?”
花顾容走哪儿都对人说自己是神仙,尤其在楼观雪面前,他更是极其不要脸地以仙人自居。
可事实是楼观雪只看见他飞过一次,很多时候都跟懒骨头似的,看见院里开了花,就使唤楼观雪:“去,你不是会御剑吗?飞上去,替我摘来。”
楼观雪若是不动,他就上脚踹自己师父,像个被惯坏了的小徒弟:“去,你上去给我摘。”
宫女们便眼巴巴看着平常恍若谪仙的国师大人,屁颠屁颠地爬上树给自己的徒弟摘。
花顾容说自己是神仙那都是哄他玩了,闻言便哼道:“你管我看什么?当神仙当久了我不寂寞吗?看点凡界缠缠绵绵的故事怎么了?”
楼观雪又翻了两页,问他:“天上的规矩很多吗?”
花顾容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是神尊,天条还不是你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