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音想着,一醉解千愁,把景泽珩灌醉了免得他多想。
谁料,酒过三巡,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却醉在了愁里。
「哥,我其实,特别想师姐……」
「今天领奖的时候,其实我特别害怕……可我怕她笑我……」
她蜷缩在阳台上的沙发里,轻眯着眼睛,睫毛上闪烁着泪光。
一阵带着湿气的风拂来,天边落下细碎的雨珠。
今夜的雨分外温柔,丝线一般在夜幕中织出袅袅轻纱。
雨滴随着风飘进阳台,景泽珩刚想带沈梵音回去,便瞧见她红了眼眶。
酒后放浪形骸,他的睡衣遮不住她细弱的肩。
几滴雨落在她的肩头。
景泽珩想到了什么似的,收回伸出的手,静静地望着她。
「春天的花瓣、夏天的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如果它们落在你的肩头,就是我回来看你了……」
沈梵音颤抖着抬起手,指尖碰触到肩头的雨滴。雨水清凉,缠绕在她温热的指尖,也随之变暖。
「是……你回来了吗……」
唇瓣翕动,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沈梵音只在关然离世当日嚎啕痛哭过。那之后她也会掉眼泪,可都是小猫啜泣一般,连声音都很少发出来。
景泽珩最怕她这样,绞尽脑汁想哄她哭出声都无疾而终,最终竟是一点雨水二两酒做到了。
这一夜,她哭得声嘶力竭,肿了眼睛,哑了嗓子。
最终在他的怀中睡着。
景泽珩看看她,再看看主卧室的床。
不需要犹豫。
他只是怕她梦魇。
仅此而已。
次日。
景泽珩是被门铃声惊醒的。
赶在沈梵音睁开眼之前,他利落地翻身下床,把枕头抚平,快步去开了门。
门外,祁琰纳闷儿的看着他:「大哥,你竟然这会儿还没睡醒?」
景泽珩向来自律,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若非前台说他未曾离开,祁琰还以为他早就去盛华了。
祁琰本以为景泽珩是在房间里处理工作,谁料他竟是一副才睡醒的模样。
景泽珩淡然的整理着睡衣:「哦,小孩昨晚闹得厉害,熬夜了。」
祁琰:「大可不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