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身子躺在床边，距离他一截，但这样的改变已经是巨大的了。

季寒欲放在被下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痛意传来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黑夜之中。

视觉受阻，听觉总是格外的发达。

两个人身子哪怕是微微一动，摩挲到被子的细微声音都会传到另一个人的耳中。

湛妤闭着眼闭了半个小时也没睡着。

计划失败。

她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想试试，睡在季寒欲身边，不碰到他，能不能睡着。

如果能这样最好了，结果还是不行，必须要肢体接触。

所以，当腰间环上季寒欲的胳膊时，湛妤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手上还推了推他胳膊，染着困倦的声音微哑，“你别动我。”

“妤妤……”男人的身子从后靠过来，大手紧紧搂着她细腰，薄唇贴着她后颈细细描摹，“妤妤你别推开我……”

“我好想你……”

“还能这样，真好。”

“妤妤，有一个秘密，我藏了很久，如果我告诉你……是不是我们的关系可以缓和一点？你是不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季寒欲承认，他受不住，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等一等，等到那人回国，一切稳定了，再告诉她。

但她的温柔乡，他一沉溺于其中时，就深深的陷入，他不想再被她冷漠的对待，想和她，好好的，好好的度过完整的一生。

他反握住湛妤刚刚推着他胳膊的手，轻声，“妤妤，我们还可以有机会吗……如果我说，当初我进了火场呢，我没有冷眼旁观，可以吗……”

季寒欲紧张的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只为等她一个回应。

然而，本以为会惹得湛妤反应很大的话，却石沉大海，湛妤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取而代之的，是湛妤细微又均匀的呼吸声。

一时间，说不清是沮丧还是庆幸，季寒欲半支起了些身子，借着月光看着她的侧颜，垂首在她侧脸落下吻。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大概是老天爷也不想让我早点说吧，那就等他回国以后亲口告诉你。”

“你知道以后……是不是对我的恨可以消散几分了……”

“是不是也可以凭借着对他的寄托，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