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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瑄有些酸,盛了一勺参汤递过去,问:“只孩子的哭声?”

谢锳嗯了声。

周瑄觉得那股酸水沿着肺脏一直蔓延到心口,舌尖都是酸的。

半夜去看孩子,几个乳母轮番照料,故而周瑄过去时,房内灯火明亮,偶尔能听到孩子柔软的哼唧声。

周瑄低头瞟了眼,小人雪白团子一样,浓密的头发倒不像刚生出来,蜷曲在耳朵旁,他擎着小手,睫毛跟谢锳一般,又黑又长,抿着的嘴巴,时不时吧嗒两下。

许是觉察到有人看他,他不愉快的哼了声。

周瑄往上抬了抬身子,忽然对上小人刚睁开的眼。

父子二人对视着。

他瞳仁极黑,眼白又尤其清亮,葡萄一般。

想着他折腾了谢锳十三个时辰,一天一夜都不止,周瑄便忍不住蹙眉。

谁料那小人忽然哇的一声,响亮的哭起来。

这一嗓子,将入眠的谢锳嚎了起来。

她披上氅衣,穿着厚实的软鞋,所到之处无不温暖如春,还未走到跟前,便被周瑄打横抱起来。

她忙揽住他脖颈,眼睛往小床上瞟。

“我听见孩子在哭。”

“孩子哭是常事,你也得爱惜自己。”

周瑄拢了拢她的领子,“有那么多嬷嬷守着,你也不必过去查看,年底前将身子养好,这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