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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瞧见谢楚手腕的刀痕,虽佩戴护膊,可上马时扥开一角,能清楚看到新留的印子,不是之前的痕迹,而是明显初愈合不久。

谢楚也病了。

只不过病的更久,在他第一次拿刀自残时,谢锳恐惧,害怕,为他做护膊,叫他珍重自己。

她以为谢楚已经好了,在谢宏阔死后,却不曾想,他只是潜藏的更深,不叫她看见罢了。

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并非谢家人的身份?

周瑄凛眉,知晓她隐瞒却没有逼迫。

两人回到清思殿,谢锳褪衣去屏风后沐浴,乌黑的长发笼在脑后,湿哒哒的往下滑落水珠。

不知为何,今夜她有些心神不定。

隔着一面屏风,周瑄想着暗中嘱咐谢楚的话。

关于他的身世,这辈子,一个字都不能叫谢锳知道。

他是他,谢锳是谢锳。

谢宏阔和崔氏都死了,至于谢蓉和谢楚究竟是谁的孩子,也就不再重要。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谢宏阔能恶心至如此地步,一想起谢楚的出身,他拧了拧眉,听见出水声。

谢锳裹着绵软的大巾,一手拢着发丝,一手擦拭面额,红润的脸颊滑腻如脂,头微微侧着,周瑄递了个眼神,白露和寒露躬身退下。

他取过巾帕,仔细将裹住的青丝拿出,托在手心擦了擦,两人隔着这样近,能嗅到她的香气。

谢锳斜卧在床上,用过安胎药,侍药奉御道陆奉御近两日病的起不来身,她已着人前去看过,因着早有准备准备,虽不至于震惊,但在看见陆奉御奄奄一息时,终是觉得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