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走的好快,我只在那儿稍站了会儿, 抬头便不见人了,方才可害怕, 如今看见郎君, 便又什么都不怕了。”
她咧开嘴, 笑意满面。
云彦转而单手牵住她, 往前走了几步,女子抬起头来, 这才看到拐角处站着个人。
雪青色绣缠枝牡丹纹大氅,领口处有团白绒绒的毛,溜光水滑, 她逆着光,可仍能看出皮肤细腻莹润,吹弹可破, 女子亦是惊诧不已,然短短一瞬便平复下来, 冲谢锳客气的福了福身, 与云彦一道走向前去。
谢锳错愕不已, 望见他们离开的方向,应是去了门下省。
此番年底回京,想来云彦是要去拜访魏尚书的。
只是,为何他不认得自己了?
为何又称呼别人为“阿锳”。
赵太妃捻着檀木珠子抄经,听见声响,谢锳进门时,她站起身来,面容平易温和。
“谢娘子来了。”
如今谢锳虽还未正式获封,但宫内所有人都知道,未来皇后非她莫属。
“太妃安好。”
谢锳坐在对面塌沿,与赵太妃问道,自从七王爷兵败,赵太妃出门便愈发少了,时常关在宫里抄经静心,对于之前的两不偏帮,或许是后悔,更或许是暗自庆幸,庆幸周瑄没有杀红了眼,将她的安稳日子夺去。
但谢锳约莫猜得出,如若重来,赵太妃还是会走老路,她性子便是如此,谁人都不得罪,却又谁都得罪了。
“这是什么?”
方方正正嵌螺钿红漆盒子,摆在谢锳面前,赵太妃微微笑着,示意:“妾身与昌河能全身而退,全靠谢娘子保全,你虽不说,妾身却是心知肚明。
这是谢礼,望谢娘子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