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命岂能抵得了罪过,千死万死都不足以,凭你的罪名,朕便是将陆家,隋家满门抄了都不为过,你在这儿求饶,凭的又是什么。”
周瑄嗤了声,扫向他僵硬的后脊。
“七皇叔让你给父皇和朕下毒,除此之外,可还做过别的勾当?”
陆奉御果然神色一暗,复又恢复如常,摇头:“老臣此生治病救人,不曾再害旁人。”
他那短短一瞬的犹豫,周瑄看的清楚。
他走到墙壁架子处,握起长剑横在身前,右手缓缓拔开,锃亮的寒光折到陆奉御眼上,他打了个冷战。
听见门外珠帘晃动,紧接着宋清将一穿鹅黄襦裙的女子带上前来。
陆奉御瞪圆了眼睛,绷着嘴唇泣不成声:“阿阮,阿阮”
女子不肯扭头看他,咬着唇低头不吭声。
“朕给你一炷香时间叙旧,一炷香后,朕再来问你。”
天高气爽,一连数日的冷风吹去宫城内的血腥,承禄一瘸一拐走来,将臂间的披风给他披在身后。
“陛下,天凉了,仔细着身子。”
七王爷周恒没少刁难承禄,更是叫新抬举上来的黄门羞辱他,作践他,一群狗腿子小黄门更是有样学样,趁承禄倒夜壶的时候将他绊倒在地,那么高的台阶,承禄有上了年纪,滚下去后摔断了腿。
周瑄握着领口,侧脸与他说道:“承禄,朕为你报仇。”
承禄笑:“陛下,老臣就是个奴才,何况也没受什么委屈,都是该当的。”
“你是朕的人,幼时抱过朕,照顾过朕,朕不会让你窝囊受辱,那些欺负你的,朕会叫他们付出代价。”
承禄鼻尖酸的很,扭过头去悄悄擦了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