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头顶一黑。
谢锳仰起脸来,对上周瑄似笑非笑的眉眼。
他披着松软的里衣,没有系带子,敞开怀,露出精健的皮肤,骨肉结实,线条明显,宽肩之下的腰没有一丝赘肉。
他把手压在屏顶,问:“不累?”
误解了谢锳的意图。
谢锳摇头:“累,很累。”
周瑄兀自褪了穿好的里衣,忽地一笑:“朕来帮你。”
漫长的夜,没有尽头。
谢锳最后是被抱着擦干,换了寝衣,浑身没一丝力气,待收拾妥当,她已经疲惫的昏睡过去。
周瑄躺在她身侧,食指慢慢沿着她光洁的额头滑到鼻梁,停了一瞬,声音轻轻溢出。
“还是得先要个孩子。”
若他一人绑缚不住,那便多个筹码,或许有了孩子,她便能安下心,再不去想着离开,或许有了孩子,她能重新审视自己与他的关系,那时他又有了另一重身份。
他要做她的夫郎,也要做她孩子的父亲。
他要她终有一日走不掉,离不开,心甘情愿留下,和他朝朝暮暮,旦若朝云,暮为行雨,做一世乃至永世长长久久的夫妻。
马车内的炭火已经熄灭,恰如此时幽静冰冷的气氛,凉到了极致。
云恬坐在一隅,头一次觉得阿兄的眼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