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这辈子都完了,与其落在他们手里,我宁可把清白给你。”她愈说愈不像话,手中动作逐渐暴躁蛮力。
澹奕嘶了声,脑中热腾腾的犹如蒸面。
起初的克制清明荡然无存,耳朵里一阵一阵飘进她的话,与谢蓉的温声软语混在一起,云里雾里缥缈缠绕。
他看不清眼前人,只听见一声声的“大人”到最后全是“澹郎”。
他喟叹一声,被那人拥着齐齐跌落下去。
犹如万丈深渊,迷离的帷帐扯开弧度,继而随着透入窗缝的风鼓的高高,楹窗处的熏香不断拍打着飘进帐内。
浓烈的气味刺激着两人,不多时,帐中声响渐大。
一墙之隔的厢房内,谢锳听声蹙了蹙眉,那小丫头进门福身,回道:“娘子,按您的吩咐,都已经归置好了。”
宫廷秘药,醉乡,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春药。
她替阿姊成全这对狗男女了。
河面泛着浓雾,水汽不断往烟火处涌荡。
谢锳伏在案上等了半宿,天色熹微,她起身,与黄门吩咐了几句,那人利索的跑下楼去,不多时,教坊司内便有脚步声往楼上走来。
帐内,澹奕仍在半睡半醒间,梦里是谢蓉熟悉的味道,她揽着自己的颈,唤他“澹郎”,他亦抱住了她,求她不要离开。
然脑子忽然轰隆一声,澹奕猛地睁开眼来。
哪里有什么谢蓉,与他坦诚相见的那个,是司徒慧!
犹如天雷骤然劈落,他整个人怔愣震惊,一时间难以接受。
便在此时,听到一声清脆的踹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