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锳到来,狱卒特意搬来两个烧旺的炭盆, 一张红漆木椅,上头铺了软垫, 躬身客气道:“娘子, 今儿不一定审多久, 狱里潮湿冷寒别冻着您。”
谢锳道了声谢, 那人咧嘴往后退去。
两个没有招供的老将啐了声,嘴里骂骂咧咧, 便数他们打得最是厉害,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红的紫的泛着脓血, 不见棺材不落泪,仍死咬着不肯画押。
“都出去吧。”
狱卒犹豫地看向谢锳,她摆手又道:“待会儿动手时自会叫你们。”
“是。”
连续几日都是这般审问, 他们倒也习以为常,这位小娘子看着娇弱, 胆量却很大, 面对血淋淋的场面, 眼睛都不眨。
牢门关上,只剩下一扇敝塞的小窗,火光模糊不定,将近在咫尺的六个人拉扯出诡异的影子。
谢锳起身,从香囊里取出香料投到两个燃烧正旺的炭盆里,火苗催发着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她事先服了药,如今嗅到这东西仍觉得口干舌燥,更何况被绑缚在架子上的六人。
他们皮肤涨红,青筋鼓的几乎要炸裂出来,通红的眼,野兽一样火热,偏又动弹不得,被绳子勒住,皮肉被硌出肉块,一条条绷的极紧极粗。
望向谢锳的眼睛,更是毫不遮掩的欲望,火苗窜的很高,浓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有那么一瞬,谢锳觉得自己身处兽笼,寒毛不觉耸立起来。
然比起愤怒,这点恐惧算不得什么。
她手里攥着匕首,走到最左侧那个人面前,刚举起来,那人难以抑制的扭曲了下,狰狞的□□犹如烙铁熔熔。
谢锳咬牙,一刀刺了过去,血当即溅出。
那人尖锐的叫声划破半空,剩余无人既惊恐又难受,浑身犹如千万条虫子在爬,想骂,可喉咙好似哑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