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能把仇恨牵连到不相关的人身上,十一娘,是我没能顾及阿蓉的心情,如果那夜我早些回去,陪她用了那顿晚膳,或许她根本不会死,千错万错我死也不能偿还,我”
他喉咙上涌,呕出一口血。
谢锳仿若未见,余光扫到司徒慧,她似抬了下眼,又默默低下去。
“如果可以,我会让你死一千回一万回,你放心,你总有机会。”
谢锳冷冷说着,站起身来。
“阿姊如今何处?”
澹奕咽下腥甜,闭了闭眼喘息:“阿蓉葬在我澹家祖坟。”
谢锳走到司徒慧面前,此时她躬身低头,谢锳与她同高,她身上有股沉檀香气,很淡,谢锳闻得出来。
谢蓉惯爱佩戴沉檀珠串,好的串珠十分贵重,像司徒慧身上这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便是名贵檀香,而依照司徒慧的家世,本不该佩戴的起,即便是澹奕,若非钟爱,也不会把心思用在此处。
谢锳管家时,曾送给谢蓉一条很是少见的沉檀手串,她非常喜欢,镇日佩戴在侧,道嗅着香气才能入睡。
谢锳笑了下,随即凉声吩咐:“来人,卸了她的素簪!”
澹奕震惊,尚未来得及开口,外面那两个黄门很是麻利的进来,一人攥住司徒慧胳膊,一人倏地拔下素簪,黑发顺势掉落,与司徒慧穿着的男装格格不入。
“我不允许你给我阿姊戴孝。”
司徒慧没说话,头低的更低,双肩在颤抖。
在场人无不为之可怜,却也不敢帮腔,只道这小娘子甚是霸道。
然下一瞬,更令他们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