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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锳从牙婆手里赁了个住处,便开始出门打探澹奕的事。

要查房官员家事并不容易,何况她要隐藏身份,否则大可找出白露和寒露问个究竟。

她在周围逡巡多日,总算查到一点眉目,凭着这一丁点的消息,她几乎可以断定,阿姊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

且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

茶肆里,爱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谈论澹家丧事。

毕竟这里头牵扯颇多,足以嚼十天半月的舌根。

谢锳穿一身锗色窄袖襕衫,外面套着一件夹袄,束发带幞头,男装打扮坐在凭栏处。

隔断里的女眷刻意压低了嗓音,却还能听得真切。

谢锳这才知道,原来澹奕身边一直有个女公子,原先治水时候救下来,给了银子打发却不肯离开,后来便穿男衣跟在澹奕左右,因她会写字,懂朝政,故而时常会去书房侍奉,她从不逾矩,也并未像澹奕吐露心声。

澹奕迎娶谢蓉后,女公子便像妹妹一样对待澹奕和谢蓉,据府里下人说,她行事从容,遇事果断,像男儿一般能与澹大人侃侃而谈。

正因如此,澹奕与同窗闲聊或是议正事,女公子都会随侍左右。

谢锳冷冷一笑,愈发觉得可气可笑。

那女公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恐怕不止她一人知晓。

她装作不在意,是为博取澹奕同情,装着不坦白,便能名正言顺陪在书房,她只要时不时到谢蓉面前晃一晃,便足够恶心她,糟践她。

她这般无耻下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登堂入室!

当初是澹奕死皮赖脸非要迎娶阿姊,不是阿姊倒贴,非他不可。他没有理清与女公子的关系,转头却要阿姊将身心交付与他,根本就护不住,还让阿姊处在尴尬难堪的局面,日日受其折磨。

阿姊性子软,又最体贴人,自小习惯了听话温顺,她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受了委屈直言不讳,她肯定藏起来偷偷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