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千般思虑,万般期待,不成想被最乖巧的二娘逆了心思,一腔指望皆化作不甘,委屈,恼恨,秦菀便遭了殃,听她没命的倒苦水。
谢蓉进了脂粉铺子,打帘进门,看见坐在玫瑰椅上那人时,眼圈接着红了。
两人抱在一起,许久没有说话。
谢锳怕耽搁太久,生出事端,遂强忍着不舍,将心中疑惑问出。
谢蓉如实答她:“我真的很好,嫁他也并非头脑发热,一时兴起,我是深思熟虑,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喜欢他,才答应嫁给他的。
我介意自己嫁过人生过孩子,介意自己在他面前永远觉得亏欠,可他什么都不在乎,他说如果我一辈子介意,那他便一辈子等我,终生不再娶旁人。”
“所以你答应他,是因为这句承诺。”谢锳握着她的手,能看出谢蓉面色比以前红润好看,眉眼间依稀有了女儿家的姿态。
她只不过三十,丧夫丧子又入道观,把好些苦都吃了,她本就该有好的郎君护着,如若不是谢宏阔一意孤行,非要与崔家联姻,非要打着壮大谢家的名头利用阿姊阿兄,谢蓉会过得很好。
“不是,开春我生了场病,很恶劣的伤寒,连紫霄观的人都避着我。
他告了假,衣不解带陪着我,喂我吃药,给我梳洗,十一娘,有多少年没人这样待我了,或许病中的人容易被说服,他又提到娶我,我应下。
我是真的想被人好好疼惜,我信他会好好待我,他也确实待我很好。”
谢蓉声音柔和,手上的帕子慢慢搅起。
腮颊红润,是由衷的高兴和满足。
谢锳抱了抱她,“阿姊,你要好好的。”
“嗯,我会的。”
“若他对你不好,我头一个饶不了他。”谢锳直起身,明眸澄澈,“阿姊,我过些日子便走了,等安顿下来,会想办法给你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