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瑄此时在紫宸殿议事,故而特意挑了空子。
宫婢黄门都认得她,进门后谢锳把氅衣解开,吩咐要热水沐浴。
不多时,便有人抬了沐汤过来,两个宫婢展开四联屏风,随即去了外殿。
谢锳状若无恙的脱了衣裳,耳朵竖起来听四下动静,这个时候,眼线定然不敢窥视于她,也只有沐浴的短暂时间,可以容她去找印鉴。
她脱得只剩下里衣,又赤着脚,提心吊胆到处逡巡,心跳如雷,手心后背全是汗。
凭记忆,谢锳果然在榻上暗盒里翻出印鉴,她几乎不能喘气。
从里衣内取出手令,出城文书,分门别类十几张,全都盖上当今印鉴,复又塞回胸口,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快要跃出喉咙,她依样放回去暗盒,整理好床榻后,翻身下去。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随着周瑄说话,承禄推开寝殿门。
谢锳脑筋快速一转,把东西掖在被褥最下方,抬脚坐进沐汤。
周瑄站在屏风后,抬手摁在上面,眉眼含着笑意,道:“一日都忍不了,便这么思念朕?”
手指捻着屏风上的小衣,谢锳脸通红,又怕被他看出异样,只好装作羞涩将身子藏在水中。
匆忙褪下的里衣撇在地上,犹如绽开的浓云。
周瑄走到跟前,拾起来后放回几案。
他在等她出来,扯了大巾给她擦拭头发。
谢锳怕在榻上过分动作,暴露了手令和文书,遂主动示好,伸手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