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黑更远的角落,谢锳看不清两人在做什么,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后,她看见王毓失魂落魄的自暗处走来。
谢锳吸了口气,贴着墙壁站定。
王毓根本没有看见她,她在哭,从谢锳斜对面走过时,脸上莹莹发亮。
翌日,谢锳去暖阁,将绣好的帕子送给周瑄。
当年他写信告诉自己,要同先帝请旨赐婚时,她给他绣了一条贴身珍藏的帕子,这么多年过去,恐怕早就没了。
周瑄捻着帕子上的纹路,把人抱到膝上,“明日朕让厚朴护送你去行宫,那里的沐汤极好,你好生养护身子,等着朕。”
谢锳垂眉,双手揽住他颈子,温声道:“好。”
周瑄亲她的眼,亲她的手指,连带亲吻掌中金丝银线绣成的帕子。
待谢锳从殿内离开,周瑄走到炭盆处,抬手,柔软的帕子掉进炭火中,瞬间被吞噬殆尽。
她记错了,连针线用料都忘得干净,这样的东西,留着便是羞辱。
羞辱他犯贱,羞辱他一厢情愿。
晌午,谢锳在榻上翻书,听见白露急急掀开帘子进门。
看见她后忍不住扑上前:“娘子,寒露跟人打起来了。”
与其说打,不如说寒露被人围攻。
六七个宫婢一块儿,把她围在当中撕扯,寒露头发被扯得蓬乱,簪子掉在雪堆里,衣裳也皱巴裂开,得亏冬日的棉衣厚实,人单力薄,那些婢女捡起雪团子往她身上扔。
因在僻静的地方,她们又都不敢出声,唯恐惹来管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