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朕像疯子。”
谢锳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愕然的望着那星辰般碎光泠泠的眸子,明面冷淡疏离,却又藏着滔天的炽热。
他亦看向她,幽静而又决绝。
“父皇说过,朕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
“谢锳,假的也无妨,只要你像从前一样喜欢朕,朕可以不计较。”
“你兄长,你姊姊,你侄儿,你想要保护的所有人,朕会如你所愿。”
“在朕厌弃你前,留在朕身边,好好学着喜欢。”
明黄色络子打了个头,谢锳便有些出神,她托起腮,推开支摘窗,深秋时候的庭院,即便有各色菊花争艳,也总有肃杀的凌厉感。
临哥儿身子好转,嫂嫂秦菀特意写信告知与她,道陆奉御每日都去,亲自调理医治,很是尽心。
谢锳想起幼时,她跟嬷嬷学着用草条编蚱蜢,编好后特意拿去阿娘房中,摆在最显眼的妆奁处,原想阿娘能揽过自己,亲亲她,抱抱她,说一句“锳姐儿真聪明。”
可阿娘看见那蚱蜢,嫌恶的拿帕子挥到地上,踩得稀巴烂。
希望和喜欢,盛的太满便会反噬,谢锳习惯了适可而止,自然也不会把指望放到对方身上。
周瑄说她留有退路,她又怎能不留有退路,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自小到大缺乏的安全感,不对旁人过分希冀,便能在对方远离时,不伤心不难过,即便有那么一丝丝委屈,经不了几日也就忘了。
宫里的赏菊宴,比往年都要清减。
几个太妃太嫔凑在一块儿,给官眷下邀帖,好歹攒了个局,设在绫绮殿。
珠镜殿在绫绮殿东北侧,溜达着半个时辰便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