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发泄歇斯底里,胸腔剧烈起伏,小腹如同山崩地裂,一股热流涌动,她蹙了下眉,强忍着不适咄咄逼人。
殿内静的能听见彼此焦灼的呼吸声,谢锳站在床上,双手攥成拳头,目眦欲裂的瞪着眼睛,寝衣滑到肩下,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她像是疯了的小兽,眼圈通红,咬紧牙关憋着不让掉下泪。
她想说的想问的,都说出来了,哪怕下一刻他杀了自己,她也绝不后悔。
周瑄仰视着她,瞳底不断翻腾情绪,有那么一瞬,他想掐住她喉咙问一句:“你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
可他又默默咽下,帝王的修养让他很快克制平复。
只留下谢锳浑身发抖,气急败坏的追问答案。
空气中的熏香透过帐子,一点点侵入皮肤,高架雕花木栏托着花斛,里面盛了几朵修剪的金丝墨菊。
他笑了声,冰冰冷冷。
谢锳脑子轰隆,几乎要被气撅过去。
她声嘶力竭咆哮一番,对方却这般风轻云淡,就像蓄满力量狠狠出手,却打了空,颓败感骤然袭来,她晃了下身子,眼前一阵发黑。
周瑄环住她双膝,将人抱起来放到对面堆满奏疏的长条案上。
谢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将公事挪了过来,案边还摆置着两个箱笼,其中一个打开,皆是兵部工部呈上来亟需批阅的奏疏。
她转头,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周瑄双手摁在她身侧,目光冷鸷,似要将她戳几个洞出来。
“谢锳,你错就错在,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起身,他负手转头,朝着殿外疾步而去。
不多时,承禄着人来搬运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