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压下心内波涛起伏,长臂一揽,环着她入了梦中。
离别前,谢锳将登州的店肆赠与秀秀,让姚妈妈尽力帮持,两人都在抹泪,却又不敢哭出声,不远处的陛下时不时冷眼瞥来,等的很是焦急。
谢锳去见了云彦,彼时他如行尸走肉般,枯坐在圆桌前,看见谢锳,也只抬了抬头,再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我跟陛下幼时相识,相见欢喜,曾私定终生,非君不嫁,非君不娶,不过横生误解,以至于他去边境,我选择嫁你。”
云彦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涌起惊愕,搁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紧。
“我嫁给你,是因为你与他像极,而不是因为你是云六郎,因为你高洁端正,温和谦逊,只是因为像他,像到让我不能不去嫁给你。”
“别为我做那些蠢事,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
“别让我为难,别让我觉得更加亏欠。”
马车驶出登州,车内人睁开眼,嗅到淡淡的沉水香。
周瑄手里握著书籍,闻声往她面上扫去,“再睡会儿,离下个驿站还有很远。”
谢锳翻了个身,问:“你用什么手段让他不再寻死。”
“想知道?”周瑄蜷起右膝,神色泠泠。
谢锳懊恼,堵了耳朵道:“罢了,你别告诉我。”
横竖不过是连坐要挟,只这一条便能拿捏的狠狠,云彦在意云家,孝顺仁义,自然不能不顾家族安危,肆意逞能。
周瑄果然不讲给她听。
临近京城时,车内经历了一场云雨,周瑄抚着伏在他膝头的谢锳,指腹沿着那肩胛骨打着圈,眉眼俱是餍足缱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