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做梦!”
“无耻?今晚你有大把时间体会何谓无耻!”
阴翳笼上眉间,轻视的目光自谢锳领口慢慢往下,“洗干净自己,别让朕闻到半分别的男人的气味,谢锳,你能去哪?”手指捻到她耳垂,猛一用力,谢锳哼出声来。
俊秾的面上闪过杀戮,继而拂袖出门。
廊下阴雨浓稠,谢锳急喘着呼吸,瞬间反应过来他话里含义,她起身,奔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住去路。
“何将军呢?”她从头到脚仿佛被浸在冰水中,茫然地环顾四下,不见何琼之身影。
书房,案面堆积如山。
县丞揩了把汗,七魄没了三魂,自打登州水患以来,大大小小案件应接不暇,他有心无力,时日一久,堆叠的愈发没法处置。
眼看圣人脸色愈发沉黑,他那两条腿软的快要站不住。
澹奕从坝上回来,禀完现状后又匆忙折返,大雨不停,堤坝负荷过重,登州城的百姓亦被征调过去,连夜搬运砂石防范。
司天台观完天象,断大雨至多再下两日,东际隐隐开始退云,正是天清气朗的征兆。
“朕把登州交到你手上,不是让你搜刮民脂的,”周瑄将案录掷到县丞脚边,他当即跪下。
“自行写个请辞奏疏,滚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县丞眼前一黑,但知前路尽毁,他叩头谢恩。
书房内只剩下周瑄与何琼之,空气沉闷晦涩。
“厚朴,可有话与朕交代。”周瑄坐到圈椅,右手点着案面不动声色,他的眼神凌厉如刀,一点点插进何琼之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