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锳道谢,看了眼院子。
城里的粮仓空虚,京中若再不调补到位,怕是要生乱,前几日已经发生数起街头哄抢事件,更有人屡次三番拍门要吃的。
她从未见过这种情形,便是夜里睡觉都半睡半醒,不敢深眠。
幸好,两日后云彦来取箱笼,并未像初次那般浑噩,赵五将东西交还给他,他转身就走了。
半夜,砸门声猝然而又激烈。
谢锳从床上起身,拢好衣裳顺势将脸涂抹黑脏,便见其他院里陆续亮灯赵五披着外衣跑到院里,站在门后听动静。
砸门声很是嚣张,似有兵器碰撞的响声,外面人很多,吆喝着骂着粗鲁的脏话。
赵五大惊失色,忙又上了一道门栓,转过头跑去报:“不好,怕是流寇来了。”
秀秀抱着珍珍,睡眼惺忪,听到这话便浑身打哆嗦。
谢锳心里怕的厉害,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却没有应对之策。
县丞没有兵力,这才放任流寇行凶,接连几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变本加厉,烧杀抢砸,欺男霸女,临街有好几个女孩吊死。
谢锳打了颤,看向秀秀,随后赶忙回屋取来药膏,二话不说便将她的脸涂得跟自己那般,黢黑粗糙,低头又给珍珍抹了两下,做完,她将药膏随身收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被撞的晃荡的大门。
“咚”的一声巨响。
无数流寇手拿刀枪蜂拥而至,点燃的火把在瞬间照亮院子,他们轻佻的走上前,逐一打量每个人。
有个三角吊梢眼瞅了下秀秀,露出邪笑,随后猛地冲上前拦腰扛起秀秀往屋里去。
秀秀又哭又抓,他却不以为意,拍了拍秀秀的臀,淫词浪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