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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激昂后的情绪达到巅峰,以至于暂时的狂妄遮住后怕,何琼之攥着拳,仰视他深邃冷静的眼。

“从前年少,喜欢她所有模样,以至于被抛弃时,许久没有回过神。”

“为她寻借口,为她开脱,自以为是觉得她一定有所苦衷,在我你我厮杀陷入绝境濒临死亡时,她跟云六郎大婚,全身而退。

朕绑着一身纱布躺在床上,不死不活,她和云六郎帐内鸳鸯,浓情肆意,说不喜欢就能转头嫁人,你可见过比她还狠的人。”

“朕此生唯一屈辱,受她所赐。”

一股凉气沿着后脊攀爬,随后迅速传至四肢,何琼之咽了下嗓子,沉声道:“您知道当年是误会,任何人听到那种关系都会后退。”

“未必。”周瑄瞟来冷光。

何琼之僵住。

“厚朴,大慈恩寺劫持一事,你究竟有没有插手。”

周瑄噙着笑,眼底却在蓄积浓雾,阴郁冷鸷的光似削铁如泥的刃,一点点剜着何琼之的骨头。

他手脚发凉,手心俱是冷汗,心跳犹如惊雷,咚咚咚咚。

温热的掌腹拍在他右肩,周瑄俯下身,正面逼视他低垂的眼睛:“有没有?”

“臣,没有!”

炽热的目光彼此凝视,一分一毫,谁都没有退让。

手掌往下一压,何琼之挺直腰身,周瑄后撤两步,面容霎时冷凝:“逃跑的那个,你亲自去查,抓回来后,朕要剐了他!”

高墙下,阴风阵阵,何琼之两条小腿肚直打晃,爬了两次,好容易爬上马背,揪着缰绳,脑中充斥着周瑄说最后一句话的表情。

似警示,更似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