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舔了舔,哼唧:“朕不会立她当皇后,十一娘。”
谢锳犹疑着,试探唤他:“陛下,你喝水吗?”
那人不吭声,睡得昏沉。
谢锳好容易从他手里出来,想下床,又折返回去,她趴在枕边,秀气的鼻梁满是汗,“你是我兄长吗?”
问完,心脏扑通扑通跳的直往喉咙窜,谢锳紧张的瞪圆眼睛,屏住呼吸,目光盯着那嘴唇不敢挪开。
半晌,那人呼呼大睡,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谢锳略显失望,趿鞋下床,转身整理帘帷的时候,听见他嘟囔了一声。
“不不是。”
谢锳怔住,捏着薄纱的手慢慢攥白,无数画面山呼海啸一般蜂拥而来,瞬间挤满她的胸腔,她晃了下身形,随后慢慢踱步出去。
帘帷落下,本已酣畅深睡的眼睛,陡然睁开。
一派清明。
许是因为周瑄数日不至,珠镜殿内气氛好了很多。
谢锳吃食上增进不少,每日用完还会吃些瓜果,然后便在院里四处溜达,当做消食,她日常规律起来,气色也逐渐红润通透,明亮的眼睛散发着光彩,气力也比在长乐坊时健硕。
周瑄昨夜过来,说起王皇后在世时居住的淑景殿,近日来总传出闹鬼的消息,尤其每逢下雨阴天,宫婢内监听见好几回,消息传开,守在太极宫的老人便人心惶惶,故而周瑄准备亲自去趟大慈恩寺,做场法事消灾祈福。
换做旁人还好,可这事放在周瑄身上,总是说不出的诡异。
周瑄不信鬼神,更不信所谓的法事祈福,否则搬到蓬莱宫后,用作道观的大福殿和三清殿不至于闲置起来。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白露和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