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轰隆一声,谢锳咬了再咬,喉间溢出隐忍破碎的吟哦。
柔软的,轻盈的,却是又易碎令人向往的。
地上很快散落了钿头钗,缠枝石榴金步摇,绯色的帔子勾住高几上的花瓶,划开娇娆的弧度,青缎面绣鞋被踢到地上,掉下一颗明润的珠子。
谢锳被推了把,后仰着跌在层层叠叠华美的绸被间。
她心里头很热,热的没有一丝理智,想喝水,想索取,她拔掉最后一根金钗,用残存仅有的理智控制自己去扎自己的手,还未触到,周瑄一把夺起,扔到身后。
纤纤玉指白嫩滑腻,腕上的镯子撞出清泠的响动,她想爬起来,却不知自己的姿态如何瘫软无力。
她嘴里还在念叨,周瑄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如瀑的黑发散在身上,谢锳枕着手臂,双眸紧闭,气息微喘,房里熏着的香甜甜淡淡,她仿若在梦中,她叫白露,要水。
头顶有人发狠的嘲笑,他身上很凉,透着凌阴的湿寒,谢锳靠近,便喘出舒适的气息。
周瑄冷眼看着,谢锳的夏衫掉在身后,只着一件轻薄的里衣,两条带子细细缠在颈后,汗珠湿透了面料,露出细腻的曲线,她的皮肤雪白,透着异样的潮红。
轻呼一声,那两条手臂藤蔓一般,攀住周瑄的颈,唇着急的去寻,似要喝水,似要亲吻,很着急,很急迫,可又浑无章法,只凭着满腔满脑的难受追着周瑄避开的面颊。
“十一娘,你看清我是谁?”
谢锳神游天外,依稀听到若远若近的声响,便果真眯起眼来打量。
周瑄眼皮往下一低,指腹狠狠擦过她的颈子,抹去那欲盖弥彰的杏花粉,在她细嫩的颈上,有两枚很小的唇痕。
不是他,便只有云六郎了。
妒火猛然窜至心口,周瑄只觉浑身血液不受控的往上汹涌,最终又汇成更为灼热的存在奔向某处。
他跪立在谢锳身侧,右手扯开腰带,俯身,双目赤红,最后一丝理智被谢锳颈间的痕迹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