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抬手,将人抱到膝上,“你亲朕一口,朕便放你出去。”
他狎戏的语气轻蔑疏离,抬手搭在唇角,漫不经心往后一仰。
谢锳直想啐他一脸。
可又实在忧虑云彦,只得飞速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周瑄笑,手却没有松开,忽然天旋地转,两人换了姿势,谢锳坐在圈椅内,周瑄双手抓着扶手,倾身下去,唇噌着她的鼻尖,热烈而又汹涌,待谢锳无法呼吸,这才不舍得移到颈间。
上回的痕迹已然消退,衣领边缘隐隐还能瞧出几分,他手掌用力,趁谢锳分神的光景,让开路来。
“去吧,别让朕等久了。”
凄风苦雨吹得人衣裳尽湿,谢锳弯下身去,跪在地上捧住云彦的脸,想唤他又觉得不知该怎样开口,遂定了定心神,从袖间扯出帕子帮他擦净面上的水渍。
白露擎着伞挡在外沿,寒露抓着参丸跑来,谢锳接到手便塞进云彦嘴里。
他太虚弱了,面上白的看不出血色,骨节分明的手愈发精瘦,指腹上有狭长的划痕,像是被瓷器等物割伤。
谢锳见他睫毛颤了颤,便赶忙想要松手。
云彦一把攥住,急切的想开口说话,冷风呛进喉咙,他咳得剧烈佝偻,然双手不肯松开,生怕回过神来谢锳又不见了。
这几日他做了好多梦,梦见谢锳生他的气,发誓永远不肯相见。
他怎么舍得,怎么愿意。
他拉着谢锳的手放到心口,一字一句慢慢说道:“阿锳,跟我回家。”
谢锳摇头,“待会儿伯爵府会有马车过来接你,回去吧,别叫他们难受。”
云彦坐起身来,定定望进她的眼中,她没有回避,也没有抽出手,只是跪立的姿态足够划清界限,肩膀笔直,面色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