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只得再跑一趟,很快又低眉垂首的出来,云彦心口发涩,叫人看了委实不落忍。
他是走来的,许还是瞒着曹氏与忠义伯找到此处,身后没有云家的马车,巷子里静的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
“他还不肯走?”谢锳坐在书案前,听见雨点急速砸地的声音,不禁担心起来,他大病初愈,连弘文馆都没回去,想来身子还是不成,若再淋了雨,指不定还要受罪。
“把伞给他,让管事把门关上,不许他再进来。”
白露惊住,将要替云彦说话,谢锳疾言厉色。
“快去!”
白露不说话,递过去雨伞便想合门,云彦伸手挡住,嗓音沁着涩哑:“你与她说,和离书没有我的签字,不作数,我不认。
她是我的妻子,我此生也只她一个妻子。”
屋檐很快开始滴答水珠,谢锳着人从角门出去,骑马赶往伯爵府。
白露和寒露守在廊下,不时垫脚往外看,院子离门口太远,下着雨连声音都听不见。
葳蕤的凌霄花伸展开枝叶,爬的满满院墙都是,雕花棱格阻了视线。
忽听门外管事喊了声,谢锳噌的站起来。
白露推门闯进,急道:“娘子,郎君昏过去了。”
谢锳提起裙裾便往外走,忽觉一道凉风自后脊袭来,紧接着手腕一紧,人被拽着拉回内间,推到墙上。
白露震惊,一双眼睛似要瞪出来,她哆哆嗦嗦开口:“六六皇殿下”
忙又捂了嘴,扑通跪在地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