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从门后出来,冲着两人福礼,“姨母不必顾虑筱娘,我与阿娘明日便搬回家中居住,只要兄长好好的,筱娘便再没别的奢求。”
此言一出,曹氏愈发难安。
当夜与忠义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哎了声,心口发疼。
“可怎么办才好,六郎别是走了窄路,非要去找锳娘。”
忠义伯重重叹气:“木已成舟,他便是低声下气去求,锳娘也不会回来。”
儿媳太有主见,掌家很好,可于感情来说,未免拎的太过清楚,她决意和离,哪里是会走回头路的。
夜深更静,伯爵府炸了锅。
孟筱半夜想不开,拿绢带悬了梁,亏的丫鬟起夜撞见,这才把人救下来,可折腾的不轻,脖颈勒的全是瘀紫。
曹姨母哭的快要昏厥,曹氏又怕又心疼,当着孟筱的面便承诺下来,择日便与云彦提两人的婚事。
孟筱拽着她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摇头:“姨母,是筱娘不好,可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鬼迷心窍想不开,我不会了,你放心。”
曹氏还能说什么,对着这般懂事的孟筱,她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春日渐暖,谢锳躺在藤椅上拨弄花草,白露和寒露坐在廊下打双陆,白露顾不过来左六路,急的直想把盘面毁了,寒露抱着胳膊,得意的准备攻入敌营。
这几日过的清闲,前后遣去伯爵府两拨人搬运物件,当初她走的急,有些细枝末节便想不周全,如今用到实处,才觉得不称手。
回来的人每每都会说起云彦,知道他身体好转,谢锳便也觉得安心。
头顶忽然轰隆一声,吓得三人都站起来。
“快收了吧,不玩了不玩了。”白露趁机耍赖,呼啦着盘面嘿嘿一笑,寒露气鼓鼓的跺脚,两人忙着将木质雕盘挪回屋里。
此时天开始上云,阴沉沉的笼在半空,不多时便恍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