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的手,皮肤粗糙,骨节宽大,我不在乎,只要兄长喜欢。”
透过薄薄的日光,谢锳看到她指腹上有许多细密的伤口,骨节比常人都要肿大,她很快抽回去藏在身后,目光狠狠瞪着谢锳细长滑腻的手掌。
“他可以用我的纸笔写字画画,一辈子。可他变了——”
“是你们逼我的,所以,别怪我无情,既然注定得不到,我不在乎亲手毁了,总好过看着你们举案齐眉,夫妻恩爱。”
谢锳略过她半哭半笑的脸,像看着阴诡可怖的恶魔,唇轻启:“疯子。”
转身提步,孟筱追上去,压抑着嗓音嘶哑叫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兄长,与其说把他当夫郎,不如说你把他当主顾,不出差错尽着妻子的义务,你孝顺你恭敬,你像掌柜的一样伺候整个云家。”
谢锳顿住脚步,却没回头。
孟筱低声笑起来,“兄长真可怜,被你玩弄了三年。”
夜里下雨,空气里透着泥土的清香。
谢锳掀开薄衾,侧身朝内躺下去,她的手搭在云彦腰间,指尖传来冷冷的温度,她仰起头来,手指慢慢挪到温润如玉的下颌,一点点摩挲,直到触碰他冰凉的唇,若有似无的呼吸。
云彦像一具尸体,不会再给她半分回应。
她支起身子,右手覆在云彦面颊,弯腰低头,呼吸喷吐在他面上,睫毛翕动,她沉下身去。
腰间一紧,有只大掌一把攫住她。
谢锳倏地睁开眼来。
入目,是那沉黑如墨的眸子。
他神色清冷,视线死死盯着谢锳微张的唇,另一只手抬起,在谢锳震惊的注视下,压着唇角擦到另一侧。